[阴阳师][酒茨]我笑酒吞太疯癫,茨木把我揍个半死

一个晴天大霹雳将他震三震,步子定在那处没法向前也欠缺后退的勇气。酒吞童子眼下正一步步向他走来,目光里带了困惑迷惘与一点跃跃欲试的闪光——盯梢猎物的那种。这时候该如何是好,怎样都寻不出法子,怎样都不对。茨木童子万分心焦。按往日他该是开心都来不及的,但现下很不一样,完完全全的不一样。
——为了帮忙筹建鬼寨,他幻化作一名女子。

腰是苗条的,细出一种惊心动魄来,弹性曲线安放在轻薄布料下若隐若现。肤色雪白,捎带月色的冷艳波纹,有樱桃唇秋波眼,眸子里含了风情万种,白发松散地垂下来,披在裸露香肩上。这显然不是茨木童子该有的样貌。但不论如何,现下他是一名女子,要骗取钱财,有时也杀生害命。幻化作女人极具效用,男人们经不住美色,络绎不绝地入了套,他尚未爱过哪位女人,但这一来二去地坑蒙拐骗,更体会到红颜祸水的含义——也更憎厌鬼女红叶几分。
他感到不知所措,自己这副样貌被酒吞童子瞧见了,颜面尽失,很糟糕,很不妙。他是敬畏酒吞童子的,那是鬼族王者,睥睨众生并不以为然,那样的飒爽将自己折服了。而现下自己打扮得庸俗,浪荡…最重要的,还是个女人。酒吞童子要如何看自己?这太糟糕了…
对方越走越近,茨木童子越是心慌。该不该打招呼?要说些什么?你好啊吾友…这其实是场误会。——这不行,太尴尬了。酒吞童子一定是要直接原路返回并同他绝交的。那么要干些什么,那是鬼族之王,这个招呼不打不行,并且要打得恭恭敬敬。
于是茨木童子纠结老半天,最后憋出来一句蚊鸣音量的问好:你…您好呀。用的是女人声线,甜腻妩媚的,尾声翘起来打着旋。话出了口他就捂住嘴羞耻了好一会儿,而酒吞童子已走至面前,醇厚酒气将周身空气蒙蔽掉。

你……酒吞童子有些吞吞吐吐。你叫什么名字?

他并未认出自己。
茨木童子暗地里松了口气。
妖是有各自气息的,就是俗称的妖气。比方说酒吞童子有一股浓重酒味,鬼女红叶嘛——是一种枫叶的素净味道掺杂血腥味。呆的久了自然能分辨出各自气息来,方便找寻也不会认错。茨木童子有他自己的气息,而他同酒吞童子总要待在一块。他原以为酒吞童子是要很快发现的,而实际上酒吞童子不在意他,自然也不会特地留心他有怎样的气息,于是认不出。这似乎很伤他的心,但现下他是庆幸的。

——小女名唤鬼木。女人的声线,娇俏而羞怯着,光是正眼瞧酒吞童子就要耗尽他的羞耻心了。而名字当然是他瞎诌的。

于是酒吞童子沉吟一会儿,面色阴沉着。
你……平时都在这一带吗?

不不不,纯粹是偶然路过的!马上就走!茨木童子有些慌张,怕露馅了。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多出一个妖怪在自己地盘上,他是可以理解友人的怀疑的。

酒吞童子的面色更复杂了,过了好一会儿道:那我以后怎么才能找到你?

茨木童子受到了惊吓。这是要追根究底的架势,照这样下去若是被发现了,必然要迎来惨烈的结局——比方说绝交。他飞速扯出一个笑容,红艳薄唇咧开在面上,颇有一笑倾城的魄力:不必担心,有…有缘千里来相会啊!他笑得很勉强,眼神四处乱飘,而后飞似地逃开了,带起风尘滚滚。好在酒吞童子在原地没有追来。

所以呢吾友,近日可好?茨木童子替他斟了酒。
对方喝酒喜欢大口喝,常是直接捧起缸对嘴猛灌,因而小小的酒盏于他倒不常用。但没关系,茨木童子喜欢给他斟酒,一厢情愿的那种。今日酒吞童子也确实有些奇怪,一反常态地小口小口捧起酒盏喝,眸子里头带着摇摇欲坠的微醺,引人坠下去。
我爱上了一个女人。他说。
看到她那刻我知道自己似乎该放下了,放下红叶。这世间有新的恋情等待我。——你不知道她是多美艳的鬼,名字唤作鬼木。多好听的名字。她还有一股淡淡的草木芳香,那就是她独有的作为妖怪的气息,好闻得很啊。
酒吞童子把盏中酒饮尽了。

而一边茨木童子喷了酒。

要怎么办。照常理似乎应该鼓励他,毕竟忘却鬼女红叶是当务之急。可这对象是自己,未免有点害臊。茨木童子踌躇了好一会儿:那么要何处寻她呢?听你这样一说,我也想一睹芳容了。
于是酒吞童子更惆怅了,沉默须臾开了口:我只记得那个笑…倾国倾城的笑。她同我说,有缘千里来相会,而后就逃开了。
是不是我面相太凶?他想了想又问。

不不不怎么会呢吾友。茨木童子努力安慰他。你是威武霸气的,不能说是凶。

只是换了个词吧。酒吞童子听了不大高兴,眼神浮躁不快地扫了茨木童子一眼。我有这个自知之明。
于是茨木童子只好继续附和是是是…酒吞童子说什么都对,这也不算恭维,纯粹属于他的真心话。他说,那么就将爱恋交给缘分吧,兄弟我挺你!
酒吞童子瞥他一眼,眼神里是在说:谁和你是兄弟了。不过这话合他心意,他也就没再特意反对。

隔天酒吞童子下了令,消息递送开来响成一片。要找一个女妖,白发,雪肤花貌,周身环绕草木芬芳。妖怪邻里炸开锅,说酒吞童子移情别恋得有够快,又有反驳的说:你没见他痴迷鬼女红叶那会儿一往情深吗。这是好事,起码转移了苦痛。另外一只小妖插嘴进来:也不知道是怎样动人的女妖…胜过那个鬼女红叶?
茨木童子走近来把这群小妖揍一顿。
他想,这很不妙。他的朋友是痴情种,这回居然又动了真心。本想说让时间抹平一切,但酒吞童子全然不允许时间削减感情。鬼怪的寿命长到没有尽头,等五年十年是等,等百千年也照旧可以等下去。从鬼女红叶到一个虚幻的鬼木,他的朋友总要沉沦下去,总要孤苦并独自承受伤痛。茨木童子想,也许自己不该自私。他想拯救起自己的朋友,虽说要用一个难以启齿不可告人的身份,但酒吞童子不该陷在感情的漩涡中一直封闭下去。

翌日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妖出现在山下,被绑去了酒吞童子座前。白发,相貌楚楚动人,只能是传说的那位鬼木。酒吞童子一步步走到她跟前,眼神是生来带有的凶煞,又很笨拙地放柔下来。他说:你介不介意陪陪我?
鬼木说:好。

她的睫毛很长,扑闪扑闪的,眸子是琥珀色,带一种风情流转的晶亮。那双眼眸脉脉地注视着酒吞童子,使得对方内心火烧火燎,被呼之欲出的情愫火上浇油。鬼女红叶美在一种矜持自傲的气质,鬼木不一样,她是怯弱的,羞涩地用眼神悄悄看他,目光还有些担惊受怕,很有些少女的纯真。酒吞童子想,这是一种保护欲。他想保护她。
近距离与他接触的茨木童子想:吾友果然是好帅。

于是两妖成日腻在了一块出双入对,但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。酒吞童子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趁早表白,怕吓跑了鬼木。而鬼木总是乖巧地随着他,话说得不多,喜欢听对方谈天说地,眼睛亮亮地瞧着他,像瞧着自己的整个世界。酒吞童子问说:你喜欢看花吗?她就说喜欢。酒吞童子领她去看漫山遍野的花。他又问说:你喜欢星星吗?她说喜欢。酒吞童子又陪她看星空。不管问些什么她总要点头说喜欢,眼神藏着亮晶晶的希冀,满脸上天真活泼。
茨木童子想:吾友从来没这么陪过我!
酒吞童子想:好清纯不做作的女妖!

茨木童子与酒吞童子喝酒。他问:你与那位鬼木相处如何了?
酒吞童子语气不善:你干嘛这么在意她?
茨木童子赶忙否认:不不不我今生今世只在意你一个!
酒吞童子一脸的你就这点出息,哼了一声而后开始说:也没什么。但我比想象的还要更喜欢她了。她是真的可爱。
茨木童子面上又阴郁起来。

他本是想等到酒吞童子哪天厌倦了,他也可以全身而退,鬼木就成了一个过去式的虚影。到时候那个强大的不被儿女情长束缚的鬼族王者就要回归了。他的愿望十分美好单纯,全然不想酒吞童子会陷得更深。

好吧,吾友,我支持你。她一定是个好女人。他说。

酒吞童子波澜不惊地又看了他一眼,心想你当初也没这么夸过红叶,打得什么主意啊。他也只是稍微一想,全然不在意茨木童子内心想法。他从来就没在意过的。

酒吞童子问鬼木:你知道一个叫茨木童子的鬼吗?——事实证明他还是有点在意。
鬼木愣了一下:不认识…是您的友人吗?

酒吞童子也愣了一下,摇摇头:才不是。
鬼木眨了眨眼,迷惑不解的神色。
茨木童子心想:好吧…习惯了。这个说辞也不是第一次听。习惯了。
他当然也没有习惯,内心还是稍稍受了伤。

是夜,酒吞童子趁着月色美酒的景致表白了。
他有些醉,澄蓝眸子透彻地向鬼木望,似乎眼眶裹了一层酒水的壳,很轻易地就要破开来涌出辛辣酒气。鬼木被他圈在怀里,凹凸有致的肉身抵在厚实臂膀,似乎是一种娇小惹人疼爱的可爱动物,很轻微地挣动一下,诉说着一种欲拒还迎。她的面色发红,滚烫着,不敢正视酒吞童子。醉了的酒吞童子乘着酒意抛开了往日的小心翼翼,很霸道地搂着她,往她面庞凑近。
他说,我喜欢你啊,嗓子沙哑着,酒味排山倒海。

茨木童子要疯了。

他全然不想忆起那一晚发生了什么。酒吞童子搂着他,把他圈在怀里,那种沙哑的勾人的声音凑在他耳边告白,温热吐息喷在耳廓要烧灼起来。那不是对自己,是对一个自己伪装着的妖怪。他的内心半是惊吓半是愧疚。假如那真是一个女人还好些,可酒吞童子真心实意对着的却是自己,实在是很对不起他。茨木童子捂住脸。
还有一个较为重要的问题。他竟然有些诡异地心动。

跳回几个月前,他作为鬼木与酒吞童子初识,酒吞童子的英俊样貌在他眼前放大,空气中胶着一种暧昧。那时候他想:吾友果然是好帅。
帅就是帅,褒义词,酒吞童子就是很帅。当然不仅是帅,他还用过其他形容词,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威风凛凛等等等。其中帅是最为简洁明了的。这是赞美词,表达自己对友人的折服与称赞。他对酒吞童子向来是憧憬的,希望与他并肩,希望陪伴他。这样的情绪不包含世人所谓的爱情。但现在这都不一样了。
茨木童子想,不是吧,不该这样的。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他。

鬼木一如既往地,就像是当初酒吞童子问她能不能陪陪自己那样,很简短地回答:好。

茨木童子笑起来:恭喜!她终于是答应你了呀。
酒吞童子难得没给他摆脸色,面上挂着笑同他碰杯,酒水下肚。他想了想问:你说我该什么时候吻她好?我怕吓着她,可我想吻她。忍不住。

茨木童子喷了酒。

咳咳咳咳…我,我不小心呛到了。他解释。

我觉得吧,这样的事,还是要听听对方意见。他很沉重地思考一会儿说。当然,我想没有女人能够抵抗住吾友的魅力的!

嗯…有道理。酒吞童子点点头。还是要问一问她。

翌日酒吞童子吻了鬼木,电光石火的速度,不按套路来。
茨木童子想,我都那样说了,吾友定然也是会听我意见的。所以吻嘛,这个问题还不必这么快考虑,可以拖一阵子的。他露出一个放松的坦然的笑,鬼木那双含了秋波的眼眸向酒吞童子探看,目光里头的喜乐要满溢出来。
酒吞童子想,啊,忍不住了。

吻得很顺畅,由于其中一方全然不及反应,更轮不到反抗挣扎。酒吞童子的吻是鲜辣的霸道的吻,所及之处撩拨起灼热,几乎要烫伤。鬼木通红的脸似乎已经被烧熟了。酒吞童子露出一个游刃有余的笑:我忍不住。

茨木童子要完了。

他要被负罪感淹没。自己对无比珍重的朋友产生了不正当的想法,并且还欺骗了对方。是相当过分的诈欺。

茨木童子喝着酒:所以…你还是吻了她?
酒吞童子说:嗯。还好她没有逃开。你不知道她那时候有多可爱……算了,反正你也不会懂。

我怎么不会懂…我全身心都懂。茨木童子捂住脸。

他有些倦,趴在桌上阖着眼。白日里忙着清扫一批作恶的妖怪,挂了点轻伤。结果晚上一听酒吞童子要喝酒还是屁颠屁颠跑来了,可疲惫感好巧不巧这时候上来,他想了想就趴在桌上歇息一会儿。酒吞童子瞟了他一眼,有些意外。没见过这样的茨木童子,疲乏的,甚至可以说有些脆弱。往日他总要在自己面前意气风发,作出最完美的态势。
茨木童子确实不该如此,今日是太乏,并且身心煎熬。他要时不时扮作鬼木,回来还要做他威压重重的茨木童子治理底下乱事无数。这么些事忙里忙外,叫他的心弦松弛下来,也失了防备,不留心地就睡过去。他的脸埋在臂弯里,露出半边来,额上犄角抵着手肘,戳出一点带弹性的凹陷。沉睡下去的茨木童子没那么傻气,酒吞童子作出总结。起码还能看,甚至也可以说——他是挺好看的。
本就该如此,初遇时酒吞童子看到他,觉得这家伙生得很好看。当然那时也全然没想过对方竟如此之烦。
近日酒吞童子也开始慢慢重新执掌这座山,茨木童子做他的辅佐。大半时候是茨木童子忙活着治理下头生乱,酒吞童子有时也亲自去,为的是混个脸熟留下些威名。昨晚上见茨木童子疲惫到直接睡过去,于是今早干脆陪同对方了。陪同茨木童子与陪同鬼木是没法比的,只是他昨夜见了难得的茨木童子的睡相,生出些复杂情感。毕竟茨木童子出生入死地追随自己,虽然很烦——但也确实花费许多心思。也不能这么不承情。他不喜欢太过欠着谁。

茨木童子见他跟着,显然是无比欢喜,走起路来都生疾风。
他对外人总是凶狠而淡漠,从里到外发散一股威压,光是看着就能叫人难以动弹。茨木童子是与生俱来的强者,气质亦是与生俱来,那些顺从与温柔只是留给酒吞童子的。
酒吞童子跟在他身后,这个茨木童子依旧是不大一样。对方与自己实力相差无几,分明没必要这样毕恭毕敬。茨木童子的眼神带着杀戮火光,嘴角紧绷着面无表情,下手狠绝毫不留情,血溅在右身空荡的袖管一角——他也是踩着尸骨一步步走上来的。可酒吞童子总时不时将他误看做温顺无害的大犬,身后有尾巴疯狂摇摆。他知晓茨木童子的强。不及自己,但已足够强。可这样的印象是挥之不去的,缘由大抵是茨木童子在他跟前总是那样温顺憨厚。

轮不到他出手。酒吞童子自觉无趣。早知如此应当尽早回去,鬼木说近日有事不来,说不定她今日突然来寻他了呢?可茨木童子实在是过于开心了。酒吞童子扫了对方多少次兴致,这回就当做是良心发现了。他转头看,茨木童子同时也回头看他,两道视线相交会了。那双琥珀色的眸子,晶亮着在太阳光下灼灼闪耀,看着他像在看自己的整个世界——是似曾相识的眼神。酒吞童子愣了一下。

结束了?他问。
嗯。茨木童子有些傻气地笑一下。

酒入了喉。他们总在喝酒,喝了酒才好安下心神说些事,酒把心灵凿开了一个口子。茨木童子喝得很多——他今日太过兴高采烈,酒吞童子居然甘愿陪着自己了。他有些醉,而一旁酒吞童子还清醒着。

其实我也有意中人。他说。
酒吞童子有些意外地看他。可对方说完这句就闷声不再说了,这句话似是一根细羽毛柔柔地挠在他心尖上。他有意中人?难以置信的事。
茨木童子把手搭在他的肩上,有些锐利的指爪小心翼翼收敛起来,轻轻地抵着。他是醉得很了。和酒醉的人不必动真格,酒吞童子竟也没有出声喝止。这该是正常朋友间的举动罢?可酒吞童子依旧是不大爱承认他们是朋友关系。是单方面的,总是茨木童子要跟随自己。他从不挽留也从不珍惜,可茨木童子就是这么傻傻地不离不弃,叫他心烦意乱起来。

茨木童子闭着眼,似乎是睡过去。朦胧间又嘟囔几声,神志不清地动起来。他把身子向着酒吞童子靠去,搭在肩上的手也不安分,干脆圈住酒吞童子的脖颈。他搂得很艰难,由于缺失了一边手臂,但力度极大,叫酒吞童子感到些许疼。酒吞童子没说话,忍下去了。似乎他的坏脾气限定给傻里傻气的茨木童子,现在这个茨木童子神志不清,于是他也下不去狠心。毕竟人家是醉着的,从他方才语气来看约摸还是单恋着哪个谁,这时候应当予他同情。
茨木童子的脸凑近来,灰白色的蓬松柔软的发搔刮在脖颈与胸口处,挠心的痒,浓重酒味徐徐飘散。他的呼吸很凌乱,灼热地喷在酒吞童子脸上,像一只大型犬。

这是要干嘛。把我当意中人了?酒吞童子挑眉,随即感到有些不快。他打算推开他来,毕竟两人是血气方刚的男子,能把对方想做是女人,只说明茨木童子的脑袋有些问题了。明早要和他说说。
他的手已经摁在茨木童子胸前了,正要推开来。这时横生了意外。

茨木童子吻了他。吻在颊边。蜻蜓点水的一个吻,仅仅是贴合了一下,冰凉湿润的,小心翼翼带着一点虔诚。那块地方似乎是冷却下来,顷刻又烈火燎原般烧烫到心里去。酒吞童子还是没有动作。他有些懵。

茨木童子显然是将他误认做哪个谁了。他从未好奇过对方的内心情感,甚至都不知道茨木童子喜欢上谁,这些茨木童子都不会同他说,因为他表现出不爱听的模样。可现在他迫切希望那时候茨木童子多说一两句了。

他有些懵。
缘由在于,他的心跳乱了拍。
对方颈窝传来淡淡的草木味道,是他作为妖怪独有的气息。自己平日从未留心,这时方才闻到。这味道与鬼木身上的很相像,妖怪之间也有气息相像的,这不奇怪。那一点点气息夹杂酒气钻进鼻腔,叫他有些心猿意马了。他的心脏跳如脱兔,同时内心里泛起一丝无力——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某个事实。

鬼木脸上挂着黑眼圈。
她解释说,昨晚上和朋友通宵喝酒了,结果不省人事,什么也记不起来。真担心啊。
酒吞童子点点头。嗯,这个酒味怎么似曾相识…
这,这个啊,世上的酒,味道总差不多的。鬼木面色不大好看,连忙摆摆手。

可只有我的酒是这个味道啊。酒吞童子面带困惑。就是你身上这个味道。

茨木童子后悔没有好好清洗一下。鬼木和酒吞童子约好今日见面,他一早醒来感到脑袋五雷轰顶,却也什么都记不起来,浑浑噩噩地赶去赴会。
那还真是巧啊!朋友说是捡来的一坛美酒,难不成是您落下的。
他试图圆谎。

万幸是酒吞童子没有生疑。

他的面色有些凝重。
鬼木,我有话要说。

嗯?说吧。鬼木眨了眨眼。

酒吞童子张了张嘴,又踌躇一会儿,最终话语吐出来了。
他说——我们分开吧。

分开,字面意思的那个分开。就是说他们不会再是相恋的关系了。
鬼木眨了眨眼,有些恍惚的点点头。
随即问:为什么呢?
茨木童子感慨良多,这是最好的结局了,他原本的目的也就在此。可现下却还是有些伤感,自己要失去难得的与酒吞童子亲密接触的机会了。

嗯。那我就说了。酒吞童子叹一口气。

我当然也喜欢过你,也感到过意不去。但我容忍不了自己三心二意,所以要跟你讲明白。

——我,喜欢上大概是我朋友的家伙。

他的神色带一点歉意,一点不甘,一点自我怀疑。

酒吞童子向来独来独往。他是没有朋友的。非要说有朋友那也只有一个对象。

茨木童子:哎????

end.

※灵感源自《liar×liar》
原标题:《我笑茨木太疯癫,茨木笑我抽不出》
希望茨木能感受到我的诚意,尽早翻牌,尽早回家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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